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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Sirius

·虽然名字叫天狼 但和正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流xjb设定 不要问 问就吃书



喻文州打开门意外家里竟然没有开灯,往常这时候黄少天不是在厨房就是在客厅看电视。

其实不用开灯也可以,黑暗中喻文州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黄少天的气息,更何况后者正窝在沙发一角从喉咙挤出小狼崽般的吼声。

喻文州轻笑了一下。

他开门进来的动静对于黄少天这样灵敏的听觉实在太大,更不用说黄少天现在的状态,皮肤苍白,眼睛却是狰狞的猩红。

从喻文州进来黄少天就用这样侵略性地目光盯着他。喻文州云淡风清,随手脱下书包,慢慢走到黄少天面前,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喻文州随意揉了揉,手接着往下滑,抚了抚他的脸颊;又顺着他耳朵的轮廓描摹,最后按上他的唇瓣。

黄少天不知是顺从还是无意识地微张了张嘴,喻文州的手指慢慢划过他的尖牙,还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就被黄少天的舌头推拒出来。

“你、你摸够了没有。”黄少天现在理智难存,几乎是喘着才说出句完整的话。

喻文州终于不再逗他,坐在他身旁慢条斯理地解直系到领口的扣子,带着笑说:“少天真冷漠啊。”

黄少天一秒钟都不能等了,一边拉开喻文州不紧不慢的手,另一手拽开喻文州的领口,一口咬了上去。

血液沿着喉咙流进胃里的感觉让黄少天清醒了一分,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最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喻文州,想,喻文州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喻文州环着黄少天,一手轻抚他的头发。这点血液的流失比起感官的体验实在微不足道,他仿佛失焦的眼睛终于回过神,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低沉地说:“可以了,少天。”

黄少天呜咽了一声作为回应,抱着喻文州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松开了牙齿咬合的力道,在完全离开时舌头卷走涌出的血液,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黄少天还趴在喻文州的怀里,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喻文州给他按捏后颈,直到黄少天的身体渐渐放松,喻文州才开口:“所以今晚我没有晚饭了是吗?”

黄少天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气又无奈,接着撞回他的肩膀,气势已经没了,闷闷地说:“你自己叫外卖。”

喻文州建议:“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不想吃。”

喻文州遗憾地叹了口气。

 

黄少天第一次见到喻文州是在某个昏暗的小巷,濒死之际他接受了眼前人到非人类的转变,以及生命到尸体的转变。

黄少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出现,等黄少天打开眼睛,他看见巷子的出口站着一个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年好像只是观赏了出闹剧,弯起眼睛笑着说:“哎呀,这下可麻烦了。”

还不等少年走近黄少天的意识已经开始飘忽,他不记得少年对他说了什么,也记不清少年咬上他侧颈的触感。

他只记得他想活着。

 

黄少天还是死了,但作为吸血鬼的黄少天活了下来。

 

黄少天实在不明白喻文州。他没有什么惊为天人的征服人类世界计划,他像每一个居民一样在这个城市里过着普通的生活,在学校念书,每天按时完成作业,有要好的朋友,周末会一起去看电影。

黄少天不解,有一次问起喻文州,喻文州笑着说,这里的菜很好吃。

至此之后黄少天开始进出厨房。

 

刚被喻文州捡回家的黄少天身体很弱,完全不能见日光,偏低的体温,几乎不会跳动的心脏,以及对全身血液的不适应。

也许这只是心理作用,黄少天躺在昏暗的房间总是想,他大概还在那个巷子里,做着最后一个不知所以的梦。

他不再需要像从前一样进食,他需要的食物只有一种,并且控制不住自己。

喻文州守在他的身旁,会在察觉到他的骚动时向他凑近。

黄少天不能控制自己。

但是当晚上他和喻文州一起出门吃饭,看电影,逛超市,或是在家烧饭煲汤等喻文州归家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还活着。

喻文州安慰他:“等你的身体完全适应了,也可以像我一样——”喻文州想了个词,“回归社会。”

黄少天听笑了,指指他的练习册:“回归社会要做作业的。”

喻文州重重地叹口气。

 

喻文州也曾担心过黄少天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太无聊,把他介绍给一个看起来是酒吧老板的朋友。

这个朋友和喻文州一样过着普通市民的生活,如果不是喻文州告诉他,他完全看不出他和那些来店里喝酒聊天真正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黄少天偶尔以来酒吧帮忙的形式回归社会。

 

黄少天印象中没有见过喻文州生气的样子,无奈的笑,开心的笑,黄少天问,有什么好笑的。

喻文州眼睛笑得更弯了,你不觉得这里很有意思吗?看见黄少天撇了撇嘴他才想起来,似是要照顾黄少天的情绪,隐去了前半段想说的话,直奔主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别说喻文州,就连黄少天这样的都不需要再进食,但喻文州对食物的热衷远远超出对其他事物热情的总和。

黄少天询问酒吧老板,老板含着烟语重心长地说:“他以前吃过苦。”

这个老板总是满嘴跑火车,忽悠员工,和客人开玩笑,嘲笑喻文州的脸。黄少天留了个心眼,有点相信又不是太信。

 

被嘲笑的喻文州看起来很小,有点娃娃脸,好像比黄少天还要稍微小一些。黄少天的时间永远被定格在了那一天,喻文州还是笑:“我还会接着长的。”

“再过……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黄少天重复。

“一段时间,”喻文州犹疑,“……你会看到的。”

 

那天晚上黄少天还是和喻文州出了门。

两人去超市采购,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里看见一只流浪猫。黄少天已经见过这只猫很多次,心头一动,问喻文州能不能带回家养。

“宠物吗?”喻文州难得皱起了眉,“可是我已经养了一只了。”

黄少天过了一下才意识到喻文州是在说自己,喻文州接着说:“猫的寿命是不是太短了?”

黄少天这才恍然大悟,喻文州所谓的普通生活,是想亲身体验他认为有趣的人类生活;喻文州和朋友的友好相处,是他高贵血统中的涵养让他对着即使劣等生物也要放下身段维持礼节;他把自己捡回家,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在漫长的生命中需要一个陪伴。

 

黄少天感激过喻文州让他活下来,也恨过喻文州让他不再是自己。

他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喻文州。这个晚上还要睡觉第二天听着闹钟早起的喻文州,甚至比时不时不受控制需要进食的自己更像一个人类。

黄少天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喻文州睁开黯红的眼睛,问:“你很在乎那只猫吗?”

黄少天闭上眼睛:“我不在乎。”

“我听我们班的一个同学说,她曾经养过一只泰迪,非常喜欢,每天会带着它出去散步。可是有一天早上带着它出去,就再也没能把它带回家。同学说她只是一时疏忽没有看好,走丢后也一直没有找到,她难过了很久。”

喻文州的类比不太好,黄少天翻了个身:“我睡了。”

喻文州却贴过来紧挨着他的背,气息全部打在他的颈窝。

喻文州找准了位置舔了舔,尖牙一直在那一块磨蹭,耳语般低低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咬我这里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黄少天的体温偏低,喻文州的气息喷在他侧颈烫得惊人。一种比恐惧更令人兴奋的感觉在全身流窜,最后汇集在他的胸口。他很久没觉得自己的心跳有这么快过了。

喻文州舌头恋恋不舍地在这一块打转,最后收起尖牙只是轻咬了一下,留下淡淡的红痕:“我不想让你难过,我自己也不想难过,也不会让你走丢的。”

 

黄少天最后一次见喻文州是同样的夜晚,他同样躺在这个位置。

喻文州咬破他皮肤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感觉到痛,快感一叠一叠在他身体里荡开,他的血液在流失,身体却似乎在发烫,心脏开始快速而有力地跳动。

有片刻黄少天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意识,白光在他脑内炸开,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喻文州的呼吸和自己血液的奔涌声。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适应下来,精神越来越兴奋,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弯起膝盖去磨蹭喻文州的大腿。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住了喻文州,他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仰了仰脖子把自己往喻文州那里送,喉咙发出纤细的声音:“喻文州……”

喻文州还是没有停,黄少天的精神近乎失控,当他意识到身体渐渐维持不了喻文州这样的索取,又喊了一声喻文州的名字。

喻文州终于抬起头,鲜血从没有愈合的伤口涌出来,喻文州对上了黄少天那双濒于失焦的双眼。喻文州吻了吻他的眼角,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等黄少天恢复意识的时候喻文州已经不在了。

喻文州的校服还挂在衣柜,书包被好好地收起来,课本在书架整齐地摆了一排。

黄少天开始没想那么多,他一直等到第三天的傍晚,不等太阳完全落山就出门去了一趟酒吧。他已经可以走在日光下了。

叶修还是叼着烟在吧台后心不在焉地擦着酒杯,黄少天问,喻文州呢。

走了,没带着你啊,叶修漫不经心打量了他几眼:“你不是他的厨子吗?”

黄少天没有答话,叶修嘟囔,我是不是也该考虑搬个地方了。

 

黄少天很清楚,他现在和喻文州一样,容貌不再变化,不可能长年累月地待在同一个地方。但他之前从没想过他们会搬走,没想过喻文州会丢下他。

甚至比养一只猫的过程要短得多。

叶修问黄少天愿不愿意接着留在酒吧帮忙,黄少天问:“喻文州还会联系你吗?”

叶修呵呵地笑:“你以为我们的关系真的这么好?”

黄少天想起喻文州说自己还会长,说,“你会看到的。”

黄少天想,他会看到的。

于是他拒绝了。

 

那天晚上绝不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喻文州,黄少天想,他要把走丢的喻文州找回来。

 

Fin

29 Oct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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